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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太过张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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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性之间徘徊,却早已忘记了自己该怎样做一个人。作为一个人,我们把角色扮演得太过从容,太过理所当然,太过问心无愧。或许人就该如此,不停追问着意义,然后让自己湮灭在这种空洞的人生意义中;或许人性就该这样,充满了虚伪,背叛,欲望,无知,然后被卷进罪与恶的漩涡之中堕落与沉沦;或许世界,它该怎样就怎样,有罪,有恨,有爱,有痛。它自然,是我们把它想得太过复杂;它真实,是我们对它的期望太高了。我们心中的完美只在幻想中出现过,而现实总留有遗憾,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但也不乏另类,有些人的一生用一种极尽毁灭与恐怖的方式描绘了不完美中的完美。他们的一生或许是黑暗,或许是悲哀,或是是扭曲。可他们就是在用这种黑暗证明自己的存在,用这种悲哀去寻找作为人的感觉,用这样的扭曲去面对这看似正常却充满疯狂的世界。或许他们“悲惨的遭遇”总令人停留在忧伤与同情之间,可我却不愿对他们产生如此轻蔑的情绪反应。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同情,更不需要别人先入为主地去判定他们的人生是可悲还是可敬?他们需要的只是沉默的理解。在最深重的痛苦之中,没有呻吟,没有哭泣,在最可怕屈辱之中,没有怜悯,没有叹息。或许他们就是禁锢于一种优柔怯弱却又不受约束的性格,永远摇摆于软弱与勇敢,犹疑与坚定之间,最后使自身充满了矛盾,连节制与享受,欢乐与慎重哪一样都没有得到。

  

  在孤独之中,一切都可以获得——除了精神正常。在这个世界上,每个独特的灵魂都避免不了绝望的孤独。为了逃避空虚,我们寻找慰藉;为了遗忘孤独,我们追随人群;为了断绝疑虑,我们停止思考;因为害怕被看穿,我们开始隐藏。

  

  带上面具,不是心甘情愿,只是被逼无奈。人性的泛滥,使我们必须默默承认这种虚假;人间的冷漠,使我们在忍受之中埋葬孤独;世俗的成熟,让我们来不及看清,却过早习惯于它。我们是“面具人”,被囚禁在这副小小的面具底下,以被规定的哭脸与笑脸去接待人事物,然后以它为自我,迷失其中。或许我们在面具底下才是安全的,只是不愿被人贴上异类的标签,而我们却也憎恶着这丑陋的面具,令人作呕却也无法抛弃。滑稽可笑的面具只为保护那颗敏感脆弱却又不愿同世俗携手而行的心,或许让它继续在血泊之中流淌才是它最终的宿命。我们永远都在成全着别人的意见,迎合着世界的趋势,成为社会为我们所塑造的人格,努力做着所有人眼中的“人”。我们得到了作为人的资格,却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活着,曾经我们拥有源源不绝的希望,我们认为无论它有多么大的欺骗性,它至少能通过一种令人感到惬意的方式,引领我们走完生命的漫漫长路。只是在现实中不断被消磨,我们也不断去接受现实与幻想之间的这种巨大落差,而这落差在时间中可以慢慢平衡,但在我们心中却凿开了一个无底洞。

  

  对于人世间的一切,我们只是太过张皇失措,不知道是该沉默地逃避,还是虚伪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