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D,他则叫她“猪”。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叫的,他有一个很日本化的名字,叫丁德康城。因为每次她叫起来都像在说一种感冒药的名字,感觉怪怪的;另外,崇尚简约的她也觉得太麻烦,于是省略之后再省略,从丁德到丁,后来就干脆直接叫“D”,而她当然也不叫猪,她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林般若”可不知怎么会那么碰巧,每次他给她打电话,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睡觉,这很容易让人想到一种动物,于是猪的名号就此诞生了。她倒也不介意,算是二人打成平手吧。其实私底下,她还是有一点点胜利的小窃喜,因为D的谐音是弟嘛,所以说到底,她还是略胜一筹。不过她没敢告诉他,如果他知道后,凭他的智商,还不知会想出一个要多损有多损的绰号来送给她。 在她的记忆中,两人好像只是初三同学加同桌而已嘛。可他一直嚷嚷,边敲敲她的脑袋,边振振有词“你根本就是一只猪的记忆加一只猪的智商,我们小学五六年级不都在一个班吗?我坐你后面,,难道你都不记得了?”有吗?她很怀疑,不过看他那确之凿凿的神情外加那如数家珍般的记忆“你那时剪着一个傻傻的娃娃头,特别受老师宠爱、你那时就有了猪的潜质,特别喜欢睡觉……”她也就相信了,因为那时的她确实如他所说。“不过谁叫你那时又矮又小,不引人注意呢?”有时气不过,她也会反驳,直把他气得直呼呼,大叫上天不仁。的确,这是他的痛处,在初三以前,他都是又矮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高中三年不见,他居然蹭的一下就上去了,真正的茁壮成长,一直蹭到一米八才停止。她有时就不明白了,上天还真是不公也,为什么以前她对他的低头俯视居然变成了现在的垫脚仰视。 她和他在不同的高中,却意料之外考到同一所大学,既然是小学前后座外加初三同桌,二人联系也就多了起来,但二人仅限于友情而已,他有女朋友,高中同学,在外地上大学,每次听见他打电话时说的一些肉麻体贴的话,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极不习惯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大大咧咧的大男生突然变成眼前此时这个温柔的小男生。当然二人关系很纯洁,用他的话说,她把他当女生,他则把她当挺好的哥们儿。有时走在路上,二人偶尔也会勾肩搭背,她往往喜欢瞪上他一眼“想占我便宜啊”他则会反过来敲敲她的脑袋“你这只猪要搞清楚也,到底是谁在占谁的便宜啊,我可是名草有主也,你呢?年纪一大把,还落个孤家寡人,要不是我陪你,别人肯定把你当一灭绝师太”。 其实,她并不是没人追,虽长得不是如花似玉、出类拔萃,但也算一个娇美女子。只是她在高中时就心有所属,毕业后,她没有再联系那个人,进而也就失去了他一切联系方式。她拒绝了所有追她的男生,她觉得这样挺好啊,一个人,还有一个挺好的哥们儿。人应该知足了,当然如果遇到穷追不舍的男生,她也会找他当下挡箭牌,而报酬往往是一顿丰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