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有些人,有些事,存在心里,叫做铭记。有些情,有些意,刻在心里,叫做记忆。怀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是静止的,秒针跳动的声音仿似节拍器,一步一声,声声入耳。
沥沥细雨,茫茫星光,曾经念过的人,曾经说过的话,浮浮沉沉,终究落于尘埃。手腕上的玛瑙佛珠,迎着星光,泛着暗红的色泽。
希池摩挲着玛瑙佛珠,那些暗涌的情怀,那些不甘沉沦的记忆,破茧而出,反复道出她心中不愿回想起的往事。
时间回不去了,等的那个人也回不来了,想说的话,到最后仍旧没有说出。七年之痒,希池从不认为自己的婚姻也会经历。然而事实显而易见的暴露在现实的深渊里,时不时的冒着气泡,提醒着她,他们岌岌可危的已经到了尽头。
身边的朋友常常告诫她,女人应该耍点心机,这样才能把老公绑得紧。曾经嗤之以鼻的话,现如今,却成了不可否认的至理名言。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放下我的理性和自尊。如果可以回到最初,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也爱你,不比你爱的少。如果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远洋…”这些话,希池总是重复。她常常幻想,如今的一切皆是梦境。梦醒了,回望身边,那个人还在……
‖Part 2‖
经过半年的冷战,他们最终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谁也没有埋怨,谁也没有挽留。对于婚姻走到最后的前因后果,他们只字未提。
当天晚上,一直忙于谈判应酬的希池,很晚才到家。沙发上的远洋一脸平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第二天的凌晨,桌上摆着一本薄薄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只派克钢笔。
“离婚吧,对你对我都好。”远洋字正腔圆的说完这句话,希池一时不适应的愣住,浓密纤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她短暂的平静了下气息,走到桌边,拿起钢笔,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明早我会派我的秘书来收拾我的衣物,钥匙明天走了再给你。我累了,先睡了。”希池的脸上,心平气和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然而眼泪却在转过身时无声无息的决堤,骄傲如她,昂着头走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覆盖了她不受控制的呜咽声。
远洋不再说什么,看着面前娇弱纤细的女子,他心疼,他不忍,读文章网,然而更加心寒。因为自始至终,在希池的心里,他的位置远不及她高昂的自尊心。她太理性,太自尊,做任何事情有条不紊。远洋握紧拳头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不发火,不难受。可是心里的痛楚清晰的显露无遗。
七年了,他与她的婚姻持续了整整七年。他曾经不相信“七年之痒”,如今仍旧不信。因为他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诱惑与厌倦,而是“理性”二字。希池的理性远远压制了她所剩无几的感性,远洋是多么希望可以看见她向他发发脾气,吵吵闹闹,甚至是希望她能毫无形象的向他撒泼。然而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皆在希池无坚不摧的理性城墙的阻隔下,无缘遇见。
直到清晨,希池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健步如飞的离开了,没有回头。好像害怕回过头去,就会控制不了濒临崩溃的情绪。理智告诉她,骄傲的昂首,骄傲的转身,骄傲的走吧……
叹了口气,远洋望着希池远离的背影,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根为自己点上。他已经六年多没抽烟了,希池不喜欢烟的味道,为此他曾花了半年的时间把烟戒了。而今天,他决定放纵自己一次,放纵那个总是在爱情一头遥遥期盼却盼不到结果的自己。
曾经相濡以沫的家,现在已经不能谓之“家”了。远洋疲惫的躺在卧室的床上,却始终无法停止思念。卧室里,淡淡的还留有她身上的香水味,枕边,仍留有少许的,她褐黄色的头发。环顾整间屋子,墙上挂着她笑靥如花的像,桌上摆着她常用的护肤品,椅子上还有她未来得及拿走的衣服。诸如此类的物品,换无悬念的成为一张申诉状,直指他的冲动。
后悔吗?远洋自己问自己。也许吧!也许真的后悔了。不然,为何眼角潜意识的浸出泪水,以至湿润了枕套。用手摸上去,还是温热的,潮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