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太行山的沟沟畔畔上,在乡村野岭的旮旯空地里,在房前屋后,猪圈、茅房旁,甚至在铺设了水泥地的缝隙。每到春天就能看到去年秋后,曾经从树上刮落下来的槐豆籽随着气温的上升而发芽。
小刺槐不仅耐寒耐旱,而且生命力极强。它生长的速度也快得惊人,假如不把它趁弱拨掉的话,几个月就会窜成两米来高、比赶牛鞭还要粗的小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它盘龙错节的根部会把坚固的墙体挤塌,把水泥地面拱起,甚至把整齐石塄也能挤出个大肚肚。 于是,人们通常在打扫院子或者打扫大街小巷垃圾的时候,除了拿着铁锹和扫把以外,读文章网,还需带着锄头、镰刀之类农具顺便把它刨掉。否则它旺盛的精力就会和杂草相呼而应,弄得和现在的环境一塌糊涂。
刺槐俗称洋槐,从称呼上看就知道和”洋油、洋车、洋布”等等都是泊来品。刺槐的木质坚硬,纹粗、皮实。虽然十几年后它会长成参天大树,但人们并不用它做大梁用。因为它粗狂的性格容易开裂、生虫子。打造家具刺槐更不理想的木质,它是木头里的”刺儿头”。也就是说它刨不光,磨不平。
既然把刺槐说得一无是处了,那人们却留它何用?其实不然,槐木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地位也算得上蛮高的。比如过去农村挑水用的篇担,比如做牛车马具,比如桌椅板凳的腿子等等都非它莫属。槐木农具是勤劳的象征,只要人们天天用它干活,它就越来越柔和。假如把它放在墙根角几让它睡大觉,反而它就变了型。 由于时代的变迁,这些农具现在也悄然退出了市场,农村的庙会、集市再也看不到有人卖这些农具了。但是,近几年外地人来山村野岭杀树的却多了起来,槐树的价格比过去也高出老多,至于收回去的刺槐干什么用我们无人过问,但肯定是其他木头所替代不了的。
赏罢梨花,槐花又成了美丽乡村游的一条靓丽风景线。槐花的美,在于它像着了素色荷包一样的形状;槐花的美,在于它含苞欲放时散发出的沁脾诱人的'淡香;槐花的美,在于它虽然生在山乡野岭,却可以登入都市宾馆的大雅之堂;七十年代时,我们农家以采槐花充饥,那会把槐花用两粒蓖麻在热锅里挤出点油炒着吃,九十年代时,人们热衷于大米白面了,谁还稀罕吃这些狗肉不上台盘称的东西呢。
近几年,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又喜欢上了绿色食品。于是,槐花又成了餐桌上的香饽饽。城里人为了吃上顿槐花,他们不惜翻山越岭到山里去采撷。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钩槐花用的”长把镰刀”。看到槐苞成型了,急忙弄回家中再拿上当稀罕的礼品送给城里的亲戚。
无意中抬头看到了院墙上盛开的一树槐花,一年一季唯有的槐香又调起了我儿时的乡愁。虽然槐花已经过了采撷的时机,但冰箱里保存的槐花足使我还能美餐几顿呢。走,包槐花饺子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