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梦中的秋田里播种,你问我,为何不愿种花。
我回答,我不愿见它 一点点凋落。
你笑了,意味而深长。你说,你若不愿种花,那就种草,草木秋冬凋零,春夏而茂,每年都会周而复始,它不复花的娇贵,哪怕你去欺凌践踏,读文章网,它依然会直起身躯。
醒来,我发现枕巾早已湿透。上面布满了泪痕与不甘。漫漫长夜,思念如藤蔓,紧密缠绕在心口。
昏黄的台灯下,再次拿出收信的铁盒。沿着封口拿出叠折千遍的,你的信。我心疼它无数次欲言又止,终是等到我迟到的侧心聆听。它告予我知,你落笔是在08年暮春的深夜,你说,你听着雨声辗转不能入眠,起身推开木窗张望,无意嗅来一阵潮湿的混合着泥土辛味的残香。不知怎么,那夜站在窗前格外的伤感却莫名的害怕天明。可多年以后的我深深知晓其中的缘由,你是惧怕天亮以后满园的落花使你触目惊心。你说,有一只夜猫独行在雨里花下无端闯入你的视线,是它让你念起了我,于是你提笔记下,
“她是以猫的媚态往返在这里,她的蓝瞳纤睫默默观望着四季承转,她与时间游戏,她站在原地而时间遥遥远行。她眉间轻结的愁怨是前生不了的宿命痴缠,她不忘你亦不念你,她不敢在你干净的宣纸上落下梅花惊喜你的眼神触动你的灵感,她柔软的步迹只能轻踮月下的孤寞闭着眼睛黯然捕风捉影我会等她愿意,为我合上关于过往岁月关于那把旧伞。”
我读到此处,眉心骤然锁紧,几滴浊泪晕染你的字迹。
若我当时真真切切默许你,如今是否也少了这桩遗憾?花开堪折直须折,当我清醒时你已不在了,似命运在我幼小年纪开的玩笑,我们曾那样要好,为何从此就再不能共度一生?如若我通得天机,又怎会在你最后一个心愿面前,不俯身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