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随风飘飞的枫叶方才落入尘土,”江南”雪便在我的梦里几度素洁。
如梦的”江南”,风俗了烟雨蒙蒙的润湿,想与雪共舞那是望眼欲穿的苦盼。或者在等候中老是等不来雪的影子,不经意间却飘落在你的身上,就像今冬相逢的这场小雪,带来了一份不测的惊喜。 久违了,江南雪! 你,穿戴皎洁的曼纱,迈着轻巧的舞姿,随冬翩翩起舞,飘飘洒洒落入我的一帘幽梦,裹住了我素颜的江南。朵朵冰晶,瓣瓣纯莹,像是仙女在南天门庭散下的花朵,”中华美文网”,又像是是江南摆渡的素衣女子,那么乖巧文雅,那么婀娜风情。你象鹅绒一样轻柔,柔得不压枝头,你是文人诗词中歌咏的字句,你是画家笔下出色的素描,你更是那伤怀民气中涌起的一地难受。 你远不如北方雪的那份粗犷和豪爽,却多了一份羞涩和精致,你远不如北方雪那么狂热和豪情,却多了一份平安和超逸。只那么一会儿,只那么稀少的飘着,只那么薄薄的一层铺在地上,像是江南女子脸上拭抹的粉底,温婉如玉。象烟一样轻,轻涵若素;象云一样白,空灵虚怀;又如堤边飘拂的柳絮,临风随缘。你轻巧的身子落在小桥流水,落在粉黛青瓦,落在石街古巷,落在暗哑枝头,落在野外寒山,落在烟雨江南。 是谁与谁依偎在断桥边,听雪诉说那千年的恋爱故事?是谁把谁的手放在嘴边哈气送暖?严寒中演绎一场浪漫?是谁在那全是白雪的地上开心的玩着一个个关于雪的游戏,领会那份长远的童趣?是谁痴痴望着飘落的雪花,听凭离愁在心上肆意伸张?是谁在千山暮雪中哀叹,只影向谁去? 那些褪了色的旧梦,被飞翔着的你再度漂白,我想在这个一季轻寒的日子,重觅当初的温情,只是那份过往早已被流年清静带去,我只听到雪的呓语,无若何说着戚戚幽冷,飘曵在旷无的夜晚,我再也听不到暗哑枝头那几片残叶摇荡的琴声。 旧事如雪,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去。 你飘扬在天空中曼舞轻歌,带着福音,盈满了蜜意,一朵朵洒落人世,一朵朵静卧在江南的烟雨楼台,寒烟翠湖中,一管洞箫悠悠绵绵吹动着痴人的离愁,哀怜你无声的脚步孤寂的漂荡,走向冬日的止境。这一起走来你寥寂吗?这一起走来你孑立吗?想必你无牵无挂,没有那么多伤叹咏调,只守着一份淡泊之情,守候属于你的宿命,改日在大地的器量中溶解。大概,你的生命是那么的急遽,大概,你的生命是云云的短暂,可你是那么一尘不染,那么高尚圣洁,千百年来你是季候中的白衣天使,你是严寒中凝固成的人世精灵。 江南雪,你是那么的美,美得那么无以绝伦。你心无纤尘,沧桑中从来没有改变过本身最初的色彩,白的晶莹,白的剔透,把本身一身素妆铺在大地,装点如梦如诗的水乡江南。你不夸诞也不声张,只在空灵的夜晚独斟幽情,只在寂寞中静看流年逝去。 这个门庭若市的俗世,裸露着太多的尘垢,阳光无法将之点火,雨水无法将之洗涤,唯只有你漫天的飘舞,掩埋掉这世上全部的貌寝,然后冻结,你绝不原谅用严寒的利器将之抹杀。你又是那么慈祥,敞开你的器量,任那一剪寒梅随便的怒放。你六角晶莹,稚心可昭,且待阳光普照,且待春天光降,你在欣慰中溶解,化成娟娟流水,还给人世一个净洁的面目面貌。 飘飘江南雪,悠悠痴者心。就这而今,就在这个一径轻寒的冬日,且让我来为你写首诗,歌咏你的瑰丽绝伦,且让我来为你填阙词,咏叹你的各样韵味,且让我用敬畏的心来祈盼你岁岁年年与江南盟约相守,与人世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