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十八岁,我当兵到部队。”我是唱着这首歌,走进军营,实现我的军旅梦的。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兵一当,就当了二十多年,更没想到,我要离开家乡时的那一种无名的冲动,竟然为我的人生历程,埋下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伏笔。
我上学比较早,所以高中毕业后,周围的同龄人,有许多还在为考高中而奔忙。离我家不远处的大燕、二燕,就是这样。
大燕、二燕虽然学习一般,但两个人长得都特别漂亮,也很文静。大人们都说,谁以后能娶到她们当媳妇,那真是有福气。特别是二燕,她那见到生人后羞涩甜美的笑容,更是让我难以忘怀。
虽然那时我还没有更多的思想,但我却感到自己一直爱恋着二燕,只是由于环境的原因,我没法向她表达自己的意思罢了。
就在我当兵离开家乡的前几天,我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冲动,那就是向二燕表达出我的爱慕。尽管那时我们的年龄还都小,但当兵后三年不能回家,这是家里人在我报名当兵时,就一再告诫我的部队纪律。那时候,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是何等的遥远。过了三年,世界还不知将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当时我就暗暗地下定决心,必须在走之前好好地同她谈谈。
事虽然这样想,我却有些犹豫。尽管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却并没有更多的交往。就是能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我又能对她说点什么呢?
时间飞一般地流逝着,转眼间就要到了新兵启运。就在我离开家乡的前一天,机会终于来临了。
中午在我外出的时候,我在她家的门口遇到了二燕。二燕说,听说你要当兵去?我说是,明天就要走了。她问我到什么地方当兵啊?我说烟台。二燕说,烟台好啊,那里有大海。
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她问一句,我答一句,原本想好说给她的话,全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兵三年不能回来,你不想家吗?她突然问我。想家怎么能不想呢,我回答她说,就是到部队想家也不能就老呆在家里,不出去锻炼一下自己。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来了灵感,我对她说,要是我想家,我给你写信,你会给我回信吗?
这时二燕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给我写信,我当然会给你回信的。虽然她只把我们的关系界定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但我的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在我从新兵连结业后,我就把我写给她的第一封饱含激情的文字,寄到了她的学校。那一年,她刚刚升了高中。
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里面虽然都是一些鼓励她好好学习的话,但我感到那虽然不华丽,但却真诚的话语,一定会让那颗少女的心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