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就要结束,我对自己的所获也逐渐在意起来。我想我是个好强的人,凡事我都要做好,可我简直无法接受我会扬手挥霍青春。
我在这四个月里浪费了不少时光,收获却少之又少!每次上完课,我便迅速回到宿舍,然后继续我的生活,我是无趣而且乏味的一个人,每天都在重复做相同的事情。曾经有一次和同学从外面回来,我就对他们说,我现在能清楚地知道我下一步要踏在哪快地,甚至能知道我将踩在哪一片瓷砖上进入宿舍。我就是这么重复地做一件事,走同一条路,因为我从不做我没把握的事,我有把握在这条路上我能顺利舒坦地走到宿舍,于是我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想那就够了罢。不过因此我失去了另一条路上的美丽风景,那是无可避免的。一个年轻人不能为了看风景而忘记了他的目的地,更不能为了走路而放弃了目的地,他得对得起他自己,对得起他那双鞋,还要对得起他的宿舍。一个平凡人就应该做与他身份相符的事,不能过多向外界索求些什么。这即是东方式教育于我的根深蒂固,也是身为一个平凡人该有的觉悟。 我生活在我的宿舍里,徜徉在我的大天地中,平静,充实,充满无尽的激情与能量,即不会空虚也不会迷失方向。曾经一度我以刺荆鸟自许,我想我会是一个一直飞翔的刺荆鸟,永远不懈地追求,憩息之日便是结束之时。 然而,蓦然回首,情何以堪,在我充实的生活里,时间竟在我举手投足转身瞬间溜走许多,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可现实就发生在这矛盾的叙述中。是我对自己管教不严,是我低估糖衣炮弹之于人的腐蚀。不过这奋斗中的小憩却让我更好地审视了自己和周围的人,乃至周围的世界,也使我重新规定了我对事物正确与否的判断标准。 于是我拥有了更大的勇气去面对他们的冷眼与嘲笑,去坚持自己所走的路。所以我变疯了!其实早在我选择走这条时,我就已经疯了。我曾对我同学说过如果现在我眼前出现那位女孩,我肯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紧紧抱住她。从他(她)们鄙夷的目光中,我看到他(她)们的质疑和嘲笑,可能他(她)们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甚至认为我在赚取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如果在当我真的紧紧抱住我的那个女孩或是做出其它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情时,我想在他(她)们鄙夷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妒忌吧,因为我也曾见过疯子发疯,也曾这样妒忌过别人…… 过去我太爱划定界限制定原则,高中时我的界就是大学,与大学无关的事我从不涉及。可到了大学,我该怎么划定呢?我面对的是整个人生!正如我总爱寻找生活的答案一样,越到后来我就越能感觉到生活没有所谓的答案。我生活在我的逻辑里,无论学习还是生活,可生活是没有逻辑的,而我惯用我的逻辑去套弄整个世界,以致总会出现矛盾,解外有解。这是一个优秀理科生最大的骄傲,当然也是他的悲哀。我再不会划定这个界,然后根据这个界去解决所有问题。 为此我研读厚黑,乃至玩弄处世技巧,至今深谙方圆之道。可每个人除了形而上还有形而外的存在,对男人来说,形而外当然就是他的形而下。我的老师曾对我说过,他是拿起笔来天下第一,放下笔去夹起尾巴做人。可我才疏学浅,没有尾巴,夹起尾巴不行,但倒下金枪还是可以的。于是我就是拿起笔来老子天下第一,放下笔去倒下金枪做人。在午夜梦回,当你的形而下向你抬头抗议或揭竿而起时,你当然得抚顺他,熄灭那爆发的火山,安慰他保留实力,不过阳痿的男人除外。毋庸置疑,我是健康而且刚强的具有钢铁品质的武科大人。只是我金枪抗击能力强,溶点高,在生活的大溶炉中,依然坚韧且不拔,虽然我倒下金枪,但金身不损,却愈发凶猛滚烫,在破铜烂铁溶化之际依旧是变形金刚,一柱擎天!在我求学的岁月里,我没有放慢对哲学思考的脚步,也没有松懈对人生理想的追求,一如武陵人探讨桃花源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当然也少不了烟雾迷蒙,流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