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泪里流离失所
一支枯蒿上栖着一只鸟
在目送落日燃烧、月色渐冰封时静默
它的羽翼是被山泉洗涤后
绕过阳光与升烟和一片稻场
微凝着瞳孔，振振翅膀，悄声打量
老妇人在树下望着暮色：
明天又太阳，稻谷可以再翻一翻
一只鸟飞过时听了，周身渡满阳光
它听见身下有新生孩子的哭泣
万籁俱寂，一滴眼泪在蒸发
不带重量，以轻盈之姿
与纯洁之速，飘入星河
它飞过时看见了有人死去
生命如火，如尘，如花凋落
人的灵魂足迹仍未走远
带着笑，在它的埋骨之地
一只鸟在季节里来去
路过万千风景
目睹一颗星的璀璨与黯淡
在眼泪里流离失所
也在孤独里浪迹天涯
在落叶飞霜之处，它伤口殷红，滚烫
一只鸟，它飞过
身后蒿草摇晃，落日凄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