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在亢奋的季节里猝然死去。有些东西在冬天茫茫大雪的覆盖下静静的生长,这些都是大地的秘密,埋藏在季节深处。正如我们的人生,在不知不觉中登台,正要展示的那一刻,谢幕的时间却到了,这是岁月的无情,也是我们的无奈,但如果那个人不曾上过台呢,我想他也不会意识到什么是出场,亦不知谢幕为何物。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只有黑夜和孤独,他个人就是卡夫卡。
自他逝世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在研究他,我想与其在研究卡夫卡,不如说在研究他的孤独,卡夫卡的孤独是出名的。卡夫卡说,“你没有必要走出屋子的必要。你就坐在你家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仅仅等待着就行。甚至等待也不必,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就好了。这世界将会在你的面前蜕去外壳,他不会别的,它将飘飘然地在你面前扭动。”这便是卡夫卡,一个那么喜欢孤独的卡夫卡。能到达这样地步的人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我时常在想这得需要多么持久的耐心啊,等待着这份孤独的降临,再用心慢慢耕耘,将其培养成一份生命的享受,而不是常人的叫嚣,太难了,难道这是天生的吗? 但是他的这份孤独却将他的文学带入了文学的最高殿堂,而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他的影响下,慢慢地享受着这份独处,仔细的耕耘者他们自己的孤独,他们热爱孤独就如同热爱卡夫卡那样忠贞不屈,包括不甘孤独的我,毅然在锤炼着自己的孤独。 存在是否就是拥有?拥有是否就是存在?这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关于存在和拥有的区别,很多对此的观念就如同东去的水一样重新汇聚到知识的海洋,等着后面的人慢慢捕捞。卡夫卡用他独特的思维向我们解答了这个令我们扰脑的问题——我没有拥有,只有存在,只有一种追求最后的呼吸,追去窒息的存在,这是卡夫卡的存在,他将拥有完全删去,只留下了存在在他的世界里摇旗呐喊。他更是说到:我在追求最后的呼吸,像死人一样的呼吸——窒息。卡夫卡的世界里需要窒息的存在,这是一个多么矛盾的空间,但卡夫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他是在恐惧中追去着最后的呼吸,窒息,他就是这样,一直在追求我们旁人所认为很极端的东西,但这也恰恰凸显了卡夫卡的与众不同。卡夫卡在生命窒息或追求窒息的写作过程中。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的或是污浊的空气,思考着,书写着它独特的天才思维,他是在追求痛苦的过程中获得力量,那力量正是文学的力量,属于他的力量,为我们常人不能理解的力量。 现在坐在孤寂的黑夜里,便常常思考着此时的卡夫卡在干吗,是否仍在拖着他羸弱的身躯在孤独的夜里慢慢书写他的孤独,还是在于密伦娜写着他的那些暖心的情书,但不管他究竟在干吗,他一辈子都被孤独所包围,又或者说是孤独就那样嫁给了他,并且那么忠心的陪伴了他一辈子,但,卡夫卡缺的就是这份孤独。 这是他的逻辑,是他的思维,他生来就是献给孤独的最好的“祭品”,只不过他转换了身份再次降临人间,注定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