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的时间,七七早已蓄起了长发,原来头发生长的速度依赖着爱情浓烈的程度,她说:若安,默说他喜欢长发翩跹,喜欢对朱砂紫袍情有独钟的女子,她说,安,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说的是你?她说,安,我留起了长发,无论打理他们有多麻烦;日夜看载养朱砂紫袍的书,去茶花会馆照顾那些植物,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他爱上的依旧不是我?
我在电话面前安静的沉默,直到七七掩声哭泣的颤抖阵阵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不知道那个坚强的百毒不侵的女子,怎么会在爱情面前懦弱卑微起来,也许,爱情本就是一场伤,愿与不愿,都是疼痛收场。
我不知那半年的时间,七七怎样经历了她与苏默的爱情,从到机场拥抱到她那一刻起,我们于是,再也没有提过苏默。也许那些伤口还是清晰的横亘在我们中间,但是我们不提,就不会想起。
有七七在身边的日子,永远是这样阳光灿烂,只是偶尔看见店铺里开的肆意盎然的茶花,会想起与七七在云南的日子。因为爱情总是难得圆满,所以才会寄予花语,想找到理想的爱情吧。
时间总是有自己的魔力,让我们一日一日在岁月里游走,不着痕迹,于是自以为忘记。七七张罗着相亲,一个个男子从眼前走过,我看着她开心的笑,牵手逛街,走在大街小巷的时候也有幸福在她身边。可是沉默的时候,却从不敢问她,是否身边的男子就是她想要携手一生的。
头发在发型师的手中,一点一点变了形状,突然一些心疼,好像牵扯了半生的联系也这样一点一点,变了样子。七七盯着门口的朱砂紫袍,眼里的忧伤一层层漫过,那样悲伤。我知道她不曾忘记,可是也许那道伤口,即便了解她如我,也不会明白。
发型师说:“我们老板,以前是在云南打理这些花的,来这边开了店,也千里迢迢把他们带了过来。很多客人都特别喜欢。”
七七猛的抬起头,看着招牌问,“为什么要叫‘若安’这么奇怪的店名?”心里一阵难过,七七终究还是断不了那场遗憾,与苏默有千丝万缕牵连的事物,在她眼里,都是那场伤害遗留的疼痛,不能记起于是从不曾忘记。
店员笑着说是老板的决定,没人知道,于是都不再开口说话。不是不熟悉这样的场景,从看到店名,看到朱砂紫袍那刻起,我和七七也许在心里都早就断定,这是苏默的地方,有他钟爱的花和他承诺守护一生的女子的影像。那些隐藏的讳莫如深的伤口,一点一点开始清晰。
店员继续说,“老板来到这里的时候到处打听有没有一个若安的女孩子,他说他带着这些生长在云南的花,赶赴这里,是为了给她最心爱的女子,最美好承诺。”七七急问起老板的去处,店员只说,老板去了别的城市,带走了同样的花,只是偶尔会打电话回来,问及门口的茶花。他说,他要找的女子,不在这个城市,也会在别的城市,他不停歇,就一定会找到,只是忘记把连联络方式留给店员。
我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我把我要守护的幸福,生生塞给了苏默,不曾问过他的意愿,也不曾体会七七当日回来时绝望的心境。只一味希望,他能给七七幸福。也许,这一场幸福就是被我一手打乱的,连回归正途的路程都走的这么遥远和艰难。
七七把我抱在怀里,她说:“安,我知道苏默爱的是你,我努力过,却进不去他的眼里。于是我回来。我应该告诉你,他找你的决心,只是那时,致死都不明白,为何我一心一意爱上的人,却对我的爱情无动于衷。”她说,“安,我不再提苏默,只是舍不得,他从我手中把你带走,我想把安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这些年,在我身边,为我遮风挡雨的七七,终于在一场爱情面请,委曲求全起来。我不曾难过,那是我要守护的幸福,只是遗憾,我们都在这场纠葛的爱情里,伤痕累累,也不曾逃出半分。
我想着分别那一日苏默对我说过的话,他说,“若安,这世间,有没有一场爱情,有没有一个人,让你肯为她不管不顾,病入膏肓?”他说:“若安,你就是我的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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