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毕业生晚会上。舞台上迷离的灯光照着台上一架紫檀雕刻古筝。 有着黛黑垂顺的长发,着一袭白裙的她淡靥轻展,低着头专注抚琴。葱指划过琴弦,缓缓急急,或托,或劈,或挑,或抹,或按,或滑,或揉,或颤,托出了巍巍高山,劈出了洋洋流水,挑出了涓涓细流,抹出了滴滴清泉,按出了无眠的惆怅,滑出了月下的幽怨,铮铮切切,声音所过,万物皆静。台下骚动的人群一下子安了,静了。 琴声及至高处,她抬起头,看了眼台下黑鸦鸦的人群,温柔一笑;那二十一根晶亮的琴弦,犹如她隽秀的长发,紧紧绷在琴身上,而她那纤秀的手,犹如一双“魔手”,在她的轻抚慢抹中,抚出了诗情画意,抹出了高山流水。琴声渐至低回,她又轻叹一声,莫名心伤。众人看得痴了。 一曲终毕,她缓缓地站起,袅袅娜娜走至舞台中央,水摆白荷,弱不禁风。对着台下嫣然一笑,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古典女子。 半晌,观众席上才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他呆呆地坐着,回不了神。女生的白裙在他眼里飘呀飘,嫣然的微笑怎么也淡不去。她拨动了琴弦,弦动音传,她同时也拨动了他的心弦,他的心和着古调缓缓地流淌着爱的清音。 她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莲,盛开在了他的心里。 二 再次见到她时,是在导师的家里。 导师家的客厅里,有张照片:校园里的樱花道,白的红的樱花开了漫天,细细碎碎的花瓣风一吹,扬在风里,人间天堂般美丽。 一位身形娉婷的女生穿着雪白的衬衣,伫足凝眸,眼神单纯却清冷,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照片中的女子,分分明明,就是她。 他惊讶的问导师:这位是? 导师说:爱女-木棉。昨天已经去了北方一个城市读研。 昨天?如果昨天来拜访导师,那么他们也许会相遇。 不知道她的电话,没和她说和一句话,她也许根本不知道他,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失落。 何时才能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