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天,柳芽含苞。天气时暖时寒。
冬天终于熬过了,莫明其妙的闪念:谁是温柔的宝贝?人间过往,物是人非,今天含笑欢颜,明天却各奔东西。这样的日子,不仅是对情感,甚至对于性格也是不小的打击。人至中年,我也常常会想:我是谁?但某种潜意识的渴望理解却从来没有断绝过。这样的日子,平淡而真实,就像在初春,突然想看见红灼灼的刺桐花一样。 我肯定不是牡丹,没有富丽堂皇的气质;我也不是茉莉,我不会在夏夜里为人送来晚香。小时候的夏夜,一条幸福的花裙躺在凉床上,朦胧的眼睛,斜着观树木的的月影,慢慢的月影向胸口前扑来,曼妙仿佛就像蜜从嘴里饮进去,一直甜在心里。我知道,树叶没有沙沙的响,可总觉得月影摇动着树叶,树叶像船舷似的漂移。茉莉的花香,穿屋而过,馥郁泌人,黑暗中的幽,唯有鼻翼感知。月影、花香,像一幅清丽的画,重叠在了一起,不知不觉想起一首外国歌曲: 我的茉莉,别睡了,别睡了; 海鸥飞了好远、好远,没有人知道我。 我并不想反映生活的真实。如果真实离我近了,我拙劣的笔,定不会写出风花雪月。我故作深沉,在两点一线中弹拨出生活的单音。我总是对我自己暗语:别人不会喜欢的。就像徐志摩走在翡冷翠山居的田野里,恣意放纵自己的思维一样。崇尚自然,是一种德。这样的德,以年轮为代价,这样的代价,往往更懂得珍惜。 我并不想作一颗流星,在划破天空后,瞬间消逝。我只是想在某一个幸福的时刻睡去,忘记自己的存在;待我醒来时,触目所至,阳光灿烂。流星殒落了,我还在,我身边的和风浮动着欲说还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