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春天,母亲爱的25岁,我3岁。母亲爱的背着我。散发浓浓的乳香味,站在村庄边旁的小河边,阳光沐浴下来,铺满了一地的金黄。 我趴在母亲爱的的肩上,两条带子紧紧的缠绕着。母亲爱的蹲在溪边的石头上,拍洗着衣服,溪水随着她搓洗衣服的小手上下波动。 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若干年后,当我站在她的墓前,泪水沾满脸上时,我才知道:1989年的小溪,流淌的不只是村庄的水流,还有母亲爱的浓浓的泪水,郁郁的悲伤。 母亲爱的是向所有少女一样,对婚姻报着很大的喜 悦 ,然后和那个男人结合的。向所有6,70年代的少女一样,尽管她的婚姻是由她那愚昧,无理的父亲爱的做主的,然而她还是满怀对男人的向往,等待那个男人的来临。 1982年,一个没有多少光亮的夜晚,破旧的老屋,木材在火炕苟延残喘,发出泯灭的火光,还有窒息的浓烟,屋子外没有丝毫人的声音.或者气息,只有落寞的猫头鹰发出的如鬼魅般的叫声。母亲爱的一家8口人围坐在狭小的火炕旁,火架上有一个黑黑的锅,随着火的燃烧,锅里的菜冒着白气。并散发出如猪食一样的气味。 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个萎缩的.苍老的男人,他坐在青架所对的正面,俨然一封建皇帝老子,板着那张本来就因为苦难而退化的更加可怕的脸庞,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我给五女结了一门亲爱的,对方给我们一只成年老羊,明天就来娶。” 在他宣布这“婚讯”时,我母亲爱的还不到18岁,可是她没有丝毫的反抗,哪怕一丁点的言语,她只是悄悄的咽下一丝泪水,然后慢慢的端起饭碗,和着火架上发出猪食味的菜吞进肚子。她知道:对于自己的父亲爱的,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自己的四个姐姐不都是父亲爱的一句话就送出去了吗? 微弱的光亮随着那个男人的宣布,并在如猪食味的晚饭后慢慢熄灭下去,那是1982年某个深秋的夜晚,母亲爱的自此走完了她纯真的少女时代。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