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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原本就这样(3)

    1989年,几个年头晃过,那男人不断的在糟蹋她的肉体及心灵 。他打她,骂她,而且黄昏刚刚过去,他就像一头野兽,把她扑倒在床上,用两只粗糙的大手把她按住,嘴上发出“呵”“嗬”的喘气声,撕开她的衣服,猛烈的压向她。直到此时,她已经为他生下了3个孩子(2女一男),其中最小一个就是我(女孩)。

    1989年,我3岁,姐姐6岁,哥哥4岁。自从有了哥哥后,老妇人乐开了怀,天天背在背上,在村庄里游荡,向一堆无所事事的另一堆老妇人夸耀,把手中的男孩亲爱的着又亲爱的,啃着又啃,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如一轮秋月在夜色浓密的水中跳跃,姐姐背着我,在村庄的小溪的角落里,看着溪中的小鱼,阳光印上山头,撒下了一地。此时母亲爱的正在高高的山头的那一边种包谷,烈日蒸发在丛林深处,她脸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掉在地上。。。。。。

    姐姐的死是母亲爱的早已预料的,然而对于我,除了再也看不到姐姐外,偶尔会问“姐姐呢?怎么不见了,怎么不带我去河边了”外,其实当时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每当我这样大声嚷嚷,其他人会向没事一样,理也不理我,只有母亲爱的到此时,总会无辜的大哭。

    当我长大后(懂事后),我也会去问母亲爱的。姐姐怎么死的,可是她总是不说,我只有在人们的某些不固定的传言中,断断续续的寻找到姐姐“死亡”的一些残缺故事。大概是姐姐一次吃饭,不小心把碗打碎,被他(她的生父)一脚踹死的。在具体的就是我知道姐姐埋葬在我家屋后边那棵杨梅树下,母亲爱的常常跑去那儿,好像很多次是半夜,我总看见她跑出去,在树下“沉思”。

    可是望了又能找寻到什么,时光还是向前飞奔。

    1990到1995这段年间,我们的村庄忽然发生着很大的变化,无数的男人突然早上卷起铺盖,行色匆匆的向远方走去,那个男人也卷入这个大军中,我仰头问母亲爱的,他们干什么啊,母亲爱的回答说“爸爸去广东打工”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广东,安徽的。

    但对于他的离开,我总是莫名的快乐起来,尤其是自从他走了以后,村里不知怎么的来了一个放映队(放录像的),领头的是一个高个,瘦瘦,留着浓密胡子的年轻男人。人们盛情的邀请他们去自家住(在没有电视的时代,看上部电影是最痛苦的事),那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住进我们家来了,好像是说带头的男人和我们家有点点亲爱的戚关系吧。顿时我们家就热闹起来了,因为每到晚上,村里大大小小的人总会集中来,把我家的屋子堵住,伸着各种形状的脖子,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张在墙上的白片片。聚精会神的看着白片上的画面,母亲爱的抱着我,我偷偷的看着她,看她看白布上偶尔露出的笑容。那个我称为“奶奶”的更加衰老的妇人此时也蹲坐在火炕的一角,目不转睛的看着,然那个下面我所说的高高瘦瘦的留着胡须的年轻男人正在摆弄着大大的机器。脸上也露着不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