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我特别想念老屋;想念黑夜里,睡在老屋的床上,柔暖的棉被散发出的新鲜太阳味道和妈妈的体香,不经意间钻进鼻孔里的亲切滋味。
寒冷的冬天,我会穿双布底的棉鞋,把脚放在木制的火盆架上,坐在火盆边的木椅上,陪爸妈看电视、说话或者钻进一本书里。看到火盆里的火光小了些,妈妈会提醒我去地下室的炭篓子里捡几根木炭,架在火盆里燃着的木炭上,保持室内暖体的温度。老屋茶几上的茶烟味、火盆里燃着的木炭味、甜酒罐子的盖子口偶尔飘出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弥漫了时光,总是让人想入非非。
厨房里爸爸的身影出现频率最高,纯木碗橱里的好多碗、碟、罐都是阿公阿婆遗留下来的,看到它们安静地呆在碗橱里的时候,我会想起和外婆外公相守相伴的过往,然后和爸爸一起回忆过去,感叹光阴的流逝速度。说着说着,煤炉上炖着的锅子香味开始猛烈地刺激着胃部,我会不停地嚷嚷:“爸,可以吃饭了么?我都饿死了。”餐桌上的菜,几乎是生态的,每顿饭吃起来都是那么可口。在老屋里,我就是一位纯粹的吃货,吃饭时的仪表、讲究均与我无关。我的种种馋猫版的吃相、慵懒的睡相,一清二楚地留在了老屋里。
饭后,爸爸有时会在院子里劈柴,母亲将一根根劈好的柴整齐地摆放在走廊里。柴,是用来烧水的,隔着窗户的玻璃,看到烧水时炉子上空升起的阵阵烟雾,被风吹散,飘向院子的角角落落,我觉得体内的幸福在不断升腾。
在老屋里度过的每一天,通常能把到光阴的脉搏,它沉稳、不急不躁地跳动着,赋予置身于其中的人闲适、舒心的感觉。
在江南,寒冷天气的到来也说明,一年快要过去了。今年,读文章网,我没有看到,老屋院子里石榴树上果实累累的.欣喜景象;银杏树叶在院子闪烁的灿灿黄色也没有掸拂我的身心;被露水打湿的花瓣没有在清晨向我招手。然而,在季节更替、行走坐卧、抬头低头的瞬间,我一直惦记着老屋此时彼时的模样,不会因为没有相见就对它不再有浓烈的依恋。
老屋里包裹着血脉相连的亲情,这是一份没有距离、没有疆域竖隔的爱,是灵魂的栖息地,给我无穷的支持和力量往前走,让我离心中的目标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