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城市是喧虺的没有目的但是在总体上它要是最有前途的,不像乡村那么除了粮食就一无所有,它用它的欲望享乐的网吸引着更多的青年人去投入它的怀抱。自从前个世纪60年代以来,改革开放以来,先是一波波先进的文盲,后来是一波波高级知识分子。南下就是向着光明的前途,他们中有的人凭着运气和闯劲,给自己打下了一份家业,在城市安家生子。然而,幸运之神总是小气的,她更多的使很多人尝到了飘泊坎坷。在城市,流浪的人如果这个称谓还很浪漫,那么可以说那些疯子,沿着街道,像一只无家的狗一样,他们走着,在任何一个城市的角落,晚上睡在阴沟。所以城市这个名词下藏匿着多少东西,只有那一波波,义无反顾的人才能懂得。而城市的文学,就更加有意思。那些文人: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股票;一手抱着情人,一手提倡贞洁;一手鄙夷城市,一手时兴买房;一手在关注底层,一手在对上流社会弯腰。那些文学呢?那些报纸杂志呢?一面是性病和妓女, 一面是阳痿的男人;一面证券市场,一面是官吏资本;一面是酒店直招广告,一面是明星走光。……40几年的时间,城市用它的——旅馆,巴士,红灯,工厂,写字楼,啤酒,咖啡因,经理人,地铁,妓女,二奶,湘菜馆,电话亭,尸体,塑料袋,报摊,酒吧,保险公司,飞机场,文化人,处女座,暂住证,医疗保险,肉弹,肢解,硫磺,化妆品,速冻食品,伟哥,T型舞台,三角区,新新人类,林荫道,天桥,股权,行为艺术,坚挺,曲线,内衣广告,霓虹灯……,城市用它的爪子俘虏着埋没着一波波蚂蚁一样的人流。
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人带二叔来到了H城。二叔眼光呆滞,第一次来到这么多衣着光鲜的人中。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人把叔让进了一个宾馆的房子,转身说:“师傅,你先休息,明天还有座谈会。”然后就打门关好,就离开了。
第二天,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人开就小轿车把二叔带到一个会议室。那会议室很大,早已有很多人在那儿坐着。二叔一走进去,那些人直拿眼瞅二叔。前文那个灰白老头端坐在会议桌的首席上,看到二叔进来,就站起来笑呵呵的把二叔让到了他身旁的一个位置上。二叔精神似乎也不错,刚由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人拉去剪了个头发,换上一西装。接下来,很多人发言了。有些是什么书法会会长,还有说什么获得了什么国际大奖,有说什么是书法世家。……最后灰白头发的老头子,做了总结名字叫《中国书法艺术的现状和前途》。接下来就是热烈的掌声。
本来要二叔发言的,可是二叔一直没说话。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见状,就说二叔不会说话,是个哑巴。然后说大家还是接着参加笔会吧。
如是,二叔被推进字一个大礼堂。见一个个人,正在泼墨挥毫,就见一张张洁白的宣纸上,立刻有各种字体出现。整个大礼堂墨味刺鼻。可是这天二叔却双手打颤,写不了字。这下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人可是有急了,直骂二叔没用。
……就这样,二叔在城里住了20几天,可是一个字也没写出,戴眼镜空穿西服的中年人也越来越对他不客气。
二叔离开了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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