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疯子二叔(6)
（五）
乡村是安静的。
村人们，年年日日的在地里劳动，任何越过他们想像的事物，他们不会去想。他们所做的事是出于天性的。他们对各种异常情况，都保持着对神明一样的敬仰。他们对不了解的事物，是猜测性的，而且往往比任何哲学或数学的推理得到的更加正确。他们的生活是平静的，不会有大起大落。他们保持着从祖先继承来的一切，然后再传承给后人。他们的教育都保持着泥土一样的补实。
直到二叔有一天，又稳稳当当得站在村口，村人们又一次被掀动了。人们一直在讨论。他是从那而回来的。有些年轻人说，他们在城里看到二叔穿西装和皮鞋，他们的理由是进二叔现在脚上还有一双裂了嘴的皮鞋。也有的人说，他现在可发达了，说他们在电视里看到了，他和他写的字，挂在天安门……
然而二叔这天夜里，二叔把自己的房屋烧了。
见他最后一面的几个，说他们在后山还在田沟都看到了二叔，他们说那是二叔的魂魄，他们说那天他们还见到了二叔的女儿和孩子，在田里跑着。
——村人们一说到，他烧了自己的房子。
——村人们只会说——疯子——疯子。
……然而不论人们怎么猜测，二叔的确已经死了。
（六）
这已经是二叔死的第几个清明节，也记不清，二叔的房屋已经重新被人重建了一座楼房。清明的雨纷纷扬扬的飘洒着村庄特有的安静——那奇特的灵魂却早已入土为安！
